小糖SAMA

【双花】初恋（二）

★继续存货系列
★可是明天起就要认真搞学习了
★我一定不是个合格的文手

二

     张佳乐将包狠狠摔在劣质沙发上，蹬掉球鞋就往床上飞扑。看着他一副“床我真想念你”的模样，孙哲平情不自禁的扬了扬嘴角:“接到角色这么开心？”
     跟一群精力旺盛得与他们不相上下甚至还有过之无不及的毕业生争抢龙套角色绝对是个体力活。孙哲平和张佳乐就仗着多了那么一年多的经验，生生拦下了两个小角色。想想那几个青年幽怨的眼神，张佳乐“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
     “怎么不开心？至少这意味着还可以再撑上几天。”他似是自嘲般撇撇嘴，对于群演微薄的薪水无可奈何又只能屈服。
     孙哲平挑起眉峰，漆黑的眼中汹涌翻滚着些许晦涩不明的情绪。
     张佳乐没有注意孙哲平稍显异常的神色，从打开的行李箱中扯出几件干净衣服就往浴室走。没成想的是他的衣领被孙哲平从后面抓住，差点向后仰倒摔在地上。捂住自己后颈，张佳乐有些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孙哲平你干嘛？！”
     “你就只是为了再撑上几天吗？”孙哲平蹙着眉，严肃的神情让张佳乐打了个寒颤。
     气氛沉静得诡异，张佳乐一时也摸不着孙哲平的重点，还在思索着该说些什么做回答，孙哲平却已经放开了他，从一旁拽过浴巾抛了过去:“算了，没什么。”
     愈发糊涂了。张佳乐满头雾水，小声嘟囔着“什么啊”关上了浴室门。
    
     听着门内传来时大时小的水声，孙哲平了然这人并没把刚刚的小插曲放在心上，哭笑不得地给张佳乐贴上心大的标签——好吧早在他们认识时孙哲平就已经这么觉得了。
     按理说张佳乐不会是那种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人，所以孙哲平敢肯定他同自己一样有着更远大的抱负。常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两只鸿鹄遇到一起简直恨不得上天宫大闹个三百回搅得天翻地覆心满意足了再回来。孙哲平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却还是给自己多留了些时间观察下对方，也算是难得慎重的考虑了。
    
     他这边想的入神，张佳乐站在花洒下亦是如此。他茫然的机械重复着擦洗右臂的动作，思绪却已经神游天外开始想刚刚的事情。
     孙哲平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张佳乐垂下沾上水珠的眼睑，任由被水润湿的发丝根根凌乱的粘在被水汽蒸的通红的脸上。心中被生生掩藏的一个念想再次有了破土发芽的趋势，他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心力将那股子冲动不加考虑的想法压下去，然后拼命说服自己那只是任务分支不值得关注与在意。
     他从不敢去想象的另一个领域，却正是他最渴望的梦想实现之地。
     可独自离家后干的这些事已经足够疯狂，张佳乐并不希望自己还为着看上去就不切实际的理想奋斗。——即便自己毕业于上戏。
     想来想去他也没理出什么头绪来，最终只得甩了甩发梢的水滴，狠狠拍了一把温水在脸上。
     本来并不在意也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弄得在意了。他如是想着。
    
     第二天早晨张佳乐依然一副睡眠不足精神疲软的样子被孙哲平匆匆拉来片场，孙哲平也像平常一样挑个隐蔽点的导演视觉死角处和张佳乐一起啃没来得及吃的早餐，仿佛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小插曲，两人彼此都没放在心上。
     这部戏的配角大概是个刚赶鸭子上架选出来的新人，紧张得连台词都背得磕磕巴巴，更不用去考虑走位之类的高逼格之事了。导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似乎也在心里暗自懊恼怎么看走了眼。
     张佳乐还托着腮发呆，孙哲平却忽然收回视线，以极其严肃认真的表情面向张佳乐。
     “我说，如果换做是你，你可以做到怎样？”孙哲平放下水瓶，抱臂看向一旁疲态尽显的张佳乐。张佳乐略略抬眸，只当他是在开玩笑，随口回答道:“比他们好个七八分吧。”
     没成想，孙哲平居然赞同地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我也是。”
     张佳乐一下乐开了，撑着下巴的手也有一瞬的不稳:“怎么，难道你想当演员啊？”
     “对啊。”出乎他意料的，孙哲平扬起眉峰，露出一个桀骜不驯的笑容来，“我想当影帝。”
    
     这无异于一个惊天霹雳，狠狠炸醒了略带困意的张佳乐。他瞬间弹跳起来，望着孙哲平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张了半天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孙哲平向他投来一个莫名其妙的视线，淡定道:“如果你还想站着吸引导演的视线，也可以继续发呆。”
     张佳乐听闻这话，偏头看向导演，在接收到导演杀气腾腾的视线时，他立刻识相地坐回了原处。
     “喂，你真要当演员？”他在心底小小纠结了一下，迅速靠近了孙哲平，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孙哲平闭着眼，语气里依然带着狂傲的意味，“你呢，要不要一起。”他没有睁眼，平淡得像是在和友人开着随意的玩笑。张佳乐自然也不会当真，只是好奇于孙哲平的自信源泉:“你……哪来的自信？”说着他就开始打量孙哲平的面容。
     孙哲平长得挺帅，五官显得很深邃，一眼就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笑的时候，总会带上些狂放不羁的神色，隐隐约约的似乎就有了些暧昧不清的魅惑感。
     ——……还挺符合当下女生的口味。
     张佳乐郁闷地发现自己无法从孙哲平的外形上挑出毛病，但略一思索他就发现了不对:“你说你要当演员，那……你的演技怎么样？”毕竟演员不能将外表当饭吃，有些女明星可以，但男明星或多或少都得有些演技才过得去。
     “我可是说过要当影帝的……”孙哲平勾起嘴角，“没点积累怎么行？我可是北京戏剧学院毕业的。”他瞥了眼张佳乐，“你也是上海戏剧学院毕业的吧，至于追求这么低，只想当个群演？”
     “可可可可是——”
     孙哲平却没听张佳乐“可是”下去，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所以给个准话，你要不要一起。”
     张佳乐一愣，随后果断地拒绝，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要，我演技肯定没你想的那么好。”
     孙哲平看了眼身侧拒绝继续聊这件事的张佳乐，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白亮的日光穿透了云层，狠狠洒在地上，暴露在阳光下的地面都灼热到烫人。孙哲平看了眼自己满是汗水粘稠的手心，心底也有些茫然——
     为什么一定要拉这家伙一起呢。
     想不明白。孙哲平也懒得继续思索这个对他而言过于细腻的问题，索性将它抛却在脑后，继续无聊地看着演技不过关的主演的NG。
    
     “喂……孙哲平，”身旁一直把脸埋进双膝间的人突然低低唤道。
     “——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