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SAMA

【双花】初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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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男仆我真写了，你们要相信我
★努力肝每一篇文……

三

     “啧，换我说肯定就是因为你这样子太没存在感了才没人拉你去做明星。”青年感慨一声，语气笃定。
     “喂！我这样子是土了点但不至于剪个头发就可以出道了吧？！”
     孙哲平恶狠狠地用手压制住张佳乐迫使他乖乖坐在椅子上，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张佳乐，你再敢反抗一下，待会我就让你抛尸街头。”威胁意味十足。
     张佳乐迅速坐直了身子，模样堪比第一天上课的小学生。他看了眼镜子里普普通通的自己，对男生而言略长的短发，还算看的过去的明亮的眼睛和白皙的皮肤，此外还真就一无是处。张佳乐无奈地叹口气，望向一旁正和理发师商量哪种发型更衬自己的孙哲平，心底隐隐有些羡慕。
     他这位朋友生来自带狂傲的气场，再衬上那张面庞，很难不吸引人注意。与之相对的自己，虽然是上海戏剧学院出身，却不过是个小龙套，存在感低到没人会注意……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张佳乐苦笑，不由得就想起在学校时，登台表演话剧的时候。
     其实当初他并不是如此低存在感的人，他也是舞台上万人瞩目的那个，即使并没有出演主角，却被所有人期待并相信着:如果佳乐能出演主角，一定会让话剧演的更好。
     甚至连张佳乐自己，心底也是对此有着期盼的。
     被聚光灯笼罩的感觉，被所有观众注目的感觉……他没有体验过，却对这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向往。可是他没有过，直到毕业，也没有出演过一次主角。
     然后是像所有毕业的学生一样，对娱乐圈充斥着向往，一次次往里冲，却只能看见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不是谁都可以一炮而红的，娱乐圈的水太深，张佳乐试过，最终黯然放弃了。
     而此刻却有人向他伸出手，邀请他踏进那雾霭深处，去看看更高的不一样的风景。张佳乐并不能很看清他所指的未来的路，但前方隐隐约约的光芒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去看看，看看孙哲平所说的，更美的景色。
     于是张佳乐抬起手臂，握住了面前值得信任的人的手。
    
     “张佳乐，你觉得这个发型怎么样。”孙哲平突然转身将照片递给他，眼神中透出些许促狭。张佳乐接过，就看见一个偏短但显得清爽活泼的短发造型。他沉默了半晌，才突然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孙哲平想了想，点头赞道:“挺适合你。”
     张佳乐莞尔，将照片返还给理发师:“那就这个吧。”
     对于张佳乐这种过分信任，孙哲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索性找了个椅子坐下，一副全程围观张佳乐理发的架势:“张佳乐，你当初留那种头发……是不是因为你总是跑龙套？”
     龙套的造型永远不能盖过主角，这是所有导演要求的。张佳乐眼神游离着不知道在看哪里，但还是乖乖回答着孙哲平的问话:“嗯，是啊。”有点戏份但存在感低的龙套是导演所热爱的，所以他也因此多得了一些机会。
     “你就甘心？上戏的不是都很有追求吗。”
     那也没有你们北戏的有追求啊……张佳乐默默地在心中吐槽，听着耳边的剪刀发出“咔嚓咔嚓”声。孙哲平继续缓缓说着:“……而且上海来的人不是都志向远大吗。”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张佳乐忽然抬起头，吓得理发师差点剪偏另一撮头发。张佳乐赶忙低下头，却抬眸幽幽地盯着镜中的自己:“我是昆明的。”在讲到自己的家乡时他的眼中像是亮起了一簇光，明明灭灭地闪烁着。孙哲平看着被一片阴影吞没的张佳乐，挑了挑眉:“昆明？特意跑来上海读上戏吗？”
     张佳乐没有回答。
     “所以，你其实很想——成为一个演员的吧。”孙哲平的声音带上些淡淡的笑意。
    
     犹如一扇紧闭的门被钥匙轻巧地打开，张佳乐睁大眼，被尘封了许久的不甘与向往复又被唤醒，像天边朦胧的光猛然变得亮堂，四射开璀璨的光束。他无声扬起嘴角，开口道:“……孙哲平，你在某些地方还真是细心得可怕。”
     张佳乐闭上眼，感受着剪刀擦过前额剪下一缕刘海:“是啊，我想成为演员。当初也是，一个人执意要跑来上海，为此还挨了不少骂。后来父母也妥协了，说着如果要进娱乐圈就闯出些名堂来，否则就不要选择蹚这趟浑水。”
     “有的时候，还真的觉得自己挺任性的。”他这么说着，却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语气也变得严肃而认真，“所以，孙哲平，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张佳乐握紧了拳，语气虔诚地许下一个誓言。
     ——“我要成为影帝。”
    
     孙哲平并没有太过惊讶，仿佛意料到张佳乐会如此说一般。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并且愿意为之披荆斩棘地向着前方迷雾重重走去。
     而现在他认定，张佳乐只是被埋没了而已。
     就像一块能够在阳光下焕放出璀璨夺目光芒的水晶，纵然绚烂，被蒙上厚重灰尘后也无从展露出自己最骄傲最完美的一面。现在的张佳乐，就被普通的发型普通的发色普通的衣着打扮掩盖了繁华本质，平凡默默宛如构成碌碌人海中的一粒微小尘埃。
     但花种本就是埋落于黑暗的泥土中，拼命汲取着养分，而后才能破土而出，生长出幼嫩的芽，历经风吹雨打后吐露出鲜艳娇美的花蕊。绽放的那一刻便是一朵花极尽一生所期待的盛世。
     张佳乐的容颜本就很精致漂亮，甚至略偏童颜，只是由于那过长的足以遮盖住星光闪烁的眼睛的刘海而不再引人注目罢了。
     看着张佳乐的面庞逐渐因为失去了发丝的遮掩而展露出来，孙哲平察觉到自己隐隐有些期待看见他仿佛融进万千星辰的眼睛睁开时的模样。
    
     理发师宣布大功告成时，张佳乐一时间不敢睁开眼，而是微微颤着音轻声问道:“……好了？”他缓慢地睁眸，在看清镜子中的自己时明显愣住。孙哲平微笑着将手臂搭上他的肩头，通过镜子望进张佳乐那双眸光闪动的眼。
     “——觉得怎么样？”他听见自己的好友如此问着。
     在此之前张佳乐只对自己的面容留有“清爽”“看的顺眼”诸如此类的印象。而现在他看见自己灵动的眼睛时，竟只能想起一句情话——
     谁讲你的眼，不会说话。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孙哲平，后者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嘴角却隐隐约约的扬起流露出浅浅的笑意。张佳乐抿出一个温和的笑，站起身给了友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向来洒脱随意粗神经的孙哲平身形一僵，虽然很快放松下来，却还是被敏感的张佳乐感受到了。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继而看见孙哲平脸上淡淡的微红。
   
     ——啊，原来这个男人也会害羞啊。
    
     察觉到这点的张佳乐心情大好，仗着那半年的年龄优势笑起来:“哈哈哈哈孙哲平你脸红了哈哈哈哈——”
     随后就被孙哲平用一手的凉水糊了一脸。